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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更新了可是顯示不出來是怎麽回事...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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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櫃子上,想要拿手機看時間,可摸了半天卻沒摸到手機。

“奇怪…”

將摸到小鬧鐘拿起放到眼前,看了下時間——早上六點。

真的好奇怪,難得的星期天竟然醒的這麽早。

唔…

總覺得腦袋又暈又痛,像是宿醉了一樣。

她皺著眉翻了個身想要再睡會兒,卻在看到床沿下水藍色的浴衣後一怔。

水藍色的…浴衣…

那是…竹內家的…

昏沈沈的腦袋開始運轉。

她記得…她昨天因為是小雪的請求而留在了竹內家…然後——

拿著“神器”把神木劈開救出了快成化肥的小雪並順便和竹內澈聊了個小天,探討了下愛情觀。

之後再被一個認錯人的鬼族劫走並無情拋棄後,就遇到了雷姆雷斯那個變態,變態托,不,應該說是“掐”著她的下巴,說要拿她的腦袋給美夕當見面禮——

再之後呢?

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為什麽她會在家裏?

那個雷姆雷斯呢?

啊啊!!

這種像是喝酒喝到斷片,第二天早上起來腦袋一片空白完全沒有前一天晚上喝醉後的記憶的感覺真不好。

唔…

頭好痛。

言理抱著腦袋蜷縮在床上。

灰貓站在枕頭邊靜靜的看著她,眼眸通透。白烏鴉自窩中擡起腦袋,茶紅色的眼睛看著言理,眼中帶著絲不屑。

“唔…”

一旦想要開始仔細回憶,腦袋就會像是被從內部撕裂開來般的痛得厲害,緊接著就會有一些陌生的畫面飛入腦海——

飛散的血,白色的鐮刀,墨黑色的櫻花。

難道她又在自己無意識的情況下爆Seed的砍了雷姆雷斯,並且自己毫發無傷的回了家,在發生了那樣的事後還很淡定的給自己換了睡衣,躺在床上安心的睡了一個晚上?!

……

她知道自己的神經是有點大條,但也沒大條到這個程度吧?!!

不對,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要再想想…

她緊閉著眼睛,皺著眉,後脖頸處像是被針刺般的疼。

後脖頸處一個淺藍色的三角圖案呈現出來,藍色的光暈自那圖案中延伸出來逐漸包裹住言理全身。

藍色的迷霧散開,記憶深處浮現出一雙淺藍色的眼眸。

言理睜開了眼睛。

幾乎是在同時,包裹住她身體的藍色光暈就像是沙粒般的消散開來。

灰貓閉上了眼睛。白烏鴉茶紅色的眼中一抹詫異一閃而過,它看向灰貓,眼中的神色意味不明。

那雙藍色的眼睛——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言理從床上坐起來,回頭看了眼站在床邊的灰織,眨了下眼睛。

她下床,將床下那件沾滿灰塵與暗紅色血跡的藍色浴衣拿起,一個小巧的荷包自浴衣中掉落下來。

打開荷包,拿出手機,翻開——

有十一個鈴木雪的未接電話。

看到那些未接電話後,她才猛地警醒,差點忘了,也不知道她昨天被劫走後,小雪到底怎麽樣了。

按下回撥鍵,鈴木雪很快便接了電話,她沒有給言理說話的機會,只是徑直道,“吶,言言,我們可以見一面嗎?我在你家樓下。”然後便很是幹脆的掛了電話。

言理看著手機屏幕上“通信中斷”幾個字,眼角不可抑制的抽搐了下。

平時鈴木雪可是那種抓著電話不說到口幹舌燥不會放手的類型,今天怎麽這麽快就掛了電話,真是不正常…

而且,這個語氣…也非常不對勁。

簡直就像是——被神魔附身了一般。

這樣想著,言理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她將浴衣卷成一團隨手塞進衣櫃裏,拿了件外套披上便下了樓。

正在樓下忙早餐的玲子媽媽看到言理後帶著些詫異的笑道,“阿拉,明明是周末,言言怎麽起的這麽早?”

言理也沒在意自家老媽見到自己後為什麽不是問“你昨天不是在小雪家過夜的嗎,什麽時候回來的?”這樣的問題,而是正常的像是自己昨天本來就是和往常一樣留在家裏一般的和自己搭話。她只是說了句,“我出去見下小雪,很快就回來。”便急匆匆的出了門。

打開院子的小鐵門,便看到鈴木雪穿著居家睡衣,外面批了件很薄的堇色和服外套,靠墻坐在門邊。

見言理打開門,鈴木雪站了起來,看著言理,似是舒心的笑了,“看到言言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言理楞楞的看著頭發披散,沒有戴眼鏡的鈴木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有那麽一瞬間,她在鈴木雪身上看到了竹內澈的影子。

“吶,小雪,你的眼鏡呢?”

鈴木雪不在意的笑了笑,“壞了,所以丟掉了,反正今天一覺醒來後,視力也變好了,”她說著伸手靠近言理的腦袋,拿下一小簇松柏葉放在手心裏,“你看,現在就算不戴眼鏡,也能看到夾在你頭發裏的葉子。”

她將葉子握在手裏,眼中光芒流轉,“這是澈君家松柏的葉子呢。”

言理抓著鐵門的手緊了緊,為什麽小雪還記得竹內澈。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竹內澈應該是被美夕送回了黑暗中…吧?

第四周,星期五

晨風吹過,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淡淡的木槿的味道。

言理看著鈴木雪,幹笑著問了句,“小雪,你是不是戴了花香味的香包?”

“嗯,言言的鼻子真好,”鈴木雪笑著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個沾滿灰塵與血跡的香包,“這是…我與澈君的羈絆。”

不對。

言理向後退了一步。

那個香包裏只有腐爛的植物的味道。

真正的香味是從鈴木雪的身上傳出來的。

“怎麽了?”

鈴木雪將一縷頭發刮到耳後,一抹淡紫色的仿若刺青般印在脖頸上的木槿花紋樣顯露出來。

被附身了…

被神魔附身了…

她最好的朋友,被神魔附身了…

腦袋裏,這三句話在不斷回響著演奏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

在腦袋裏的第九交響曲進行到高/潮的時候,言理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被鬼族的那嵬劫走前,竹內澈說的最後一句話——

“也許真如你所說,我對雪的並不是愛,可我現在,只是單純的想在被送回黑暗前,再看她一眼罷了。”

既然不愛,那麽,為什麽想要再看她一眼?

因為想要利用她,利用她殺了美夕。

只要美夕一死,黑暗的封印就會解開,他就可以再一次從黑暗中出來了不是嗎?

為什麽那個時候,她沒有想到——

原來神魔還可以這樣,利用人類。

不過想想也是——像神魔那種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的家夥們的思考方式,她怎麽可能猜的到?!

言理咬著唇,她似乎看到鈴木雪身後竹內澈的影子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天真般,將吻印在鈴木雪脖頸上的木槿花紋樣上。

言理張了張口,硬是擠出一句話,“小雪,你大周末的穿成這樣來找我,是有什麽事?”

鈴木雪很是歡快的回答道,“我是來向言理你辭行的。”

“咦?”

[辭行]這詞怎麽讓她有種鈴木雪是要上戰場的感覺,還是那種只要去了就回不來的戰場…

呸呸呸,不是回不來,剛剛想的不算,千萬別成真,她重新想!

然而,還沒等言理[蹦出]新的想法,便聽鈴木雪道,“我要去找美夕。”

“…找美夕,做什麽?”

千萬別說是覆仇啊!要是去覆仇那就真是[去了便回

不來了]!小雪你千萬別被竹內澈那個二貨影響的也二了啊啊!!就以你那體育勉強及格的運動能力,就算現在是被神魔附身的狀態,對著美夕也是絕對沒有勝算的!

“為了和澈永遠在一起。”

“……”神魔和人類是不可能永遠在一起的。

“所以,再見,言言。”

鈴木雪說完後攏了攏身上披著的和服很是幹脆的轉身離開。

……

再見?

言理看著鈴木雪的背影,總覺得若是現在不追上去,那麽這次就真的是她和鈴木雪的最後一次見面了。

不可以…

不可以再像那個時候一樣只是看著,什麽都不做…

心忽的一痛,一股熱流湧上頭腦。

在意識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前,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反應——

她追上鈴木雪,擋在她身前,異常堅定的道,“我跟你一起去!”

——————————————————————————————

————

當和鈴木雪一起站在偶爾有晨跑的人路過的公園的噴水池邊十五分鐘後,言理深深的覺得她雞血上腦做出的決定實在不是非常明智。

十五分鐘內,幾乎是每個路過她們身邊的人都會用一種怪異,帶著些憐憫的眼神掃一眼她和鈴木雪。

確實——要是讓她自己看到兩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一大早的穿著睡衣,其中一個還披著顯眼又覆古的堇色和服外套,在公園裏最顯眼的噴水池邊一動不動的站了十五分鐘,她也會用相同的眼神看過去吧。

她會猜測這兩個姑娘大概是被自己喜歡的人甩了打擊太大並深刻的覺得現在的青少年真是經不起打擊。

說起來鈴木雪也真是小氣,既然都算是被竹內澈那個二貨附身有了神魔的力量,那為什麽不用神魔的力量造個結界?這樣既方便戰鬥又能阻擋下外界的眼光,多劃算…

還是說思考方式都因為被附身而神魔化了,所以根本不在意他人的視線?

話說美夕怎麽還不來,她聽鈴木雪跟美夕電話裏約的是六點半見,這都過十五分鐘了,果然長生不老的人是沒什麽時間觀念的嗎?

初夏的清晨還是有些涼意,言理拉緊外套,看了眼站在一邊的鈴木雪,有些猶豫的道,“吶,小雪,美夕可能是被什麽事耽擱了,要不我們就——”

[先回去吧]這四個字還沒說出來,就

聽鈴木雪道,“美夕。”

咦?美夕來了?

怎麽就偏偏趁她想說服鈴木雪回去的時候來呢?!

言理擡頭,順著鈴木雪的視線望去,淡薄的晨霧中,美夕穿著白色的和服,赤著腳,緩步走出。四周的景色在她走出薄霧的同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生長著姿態扭曲的紅色樹木,連天空都是淺紅色的奇特秘境。

這裏是,美夕的結界。

美夕看了眼言理,帶著些許詫異,“抱歉,原本沒想把言理也帶進來。”她說著將視線轉向鈴木雪,伸出手,“吶,小雪,可以把那個香包交給我嗎?”

鈴木雪向後退了一步,幾乎是下意識的捂住左邊的睡衣口袋,神色悲傷,“連澈君給我的最後的回憶你都要奪去嗎,美夕?”

言理在一旁看得眼角直抽,你把手捂在那裏不就是在告訴別人東西在這裏,你想要就來搶嗎?!

果然二是會傳染的,被竹內澈附個身,人都變二了。

美夕看了眼鈴木雪捂住的睡衣口袋,輕輕一笑,“是在那裏嗎…”她說著低喚道,“拉瓦。”

藍色的身影從天而降,不過一晃神的功夫,那個散發著腐臭味的香包就被拉瓦交到了美夕手中。

鈴木雪瞪大了眼睛,近乎絕望的盯著美夕手中的香包,“不要!!”

紅色的火焰搖曳,香包被包裹在火中。

鈴木雪看著那被包裹在火焰中的香包,沖過去就要搶,卻被言理拉住手臂。

“放開我!!”鈴木雪用言理預想之外的可怕力量掙紮著。

言理皺著眉,雙手使勁的抓著鈴木雪的手臂,“你瘋了?!那個火不是現在的你能沾上的!!”

鈴木雪聞言回頭看了言理一眼,那眸中的光讓言理心驚,她說,“那本就是我的願望。”

言理想起了她們之前的對話。

鈴木雪說,[我要去找美夕,為了和澈永遠在一起]。

原來這就是鈴木雪想和竹內澈永遠在一起的方式?

[若是被神魔附身的自己被美夕的火焰燒到,便能前往澈沈睡的黑暗之地,那麽,就能和澈永遠在一起了]——這就是她的想法嗎?

所以說,鈴木雪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為竹內澈覆仇。

因為她雖說是被附身,可人格方面大部分還是保留了自己本身的意識。

所以,比起戰鬥,她選擇了更為和平的方法



她來見美夕,是想求死。

想通這一切的言理不淡定了——

臥槽,竹內澈被送回黑暗前到底跟鈴木雪說了什麽才讓她產生了這種想法?

第四周,星期六

香包在美夕的手中被火焰燒得一幹二凈,連灰都沒有剩下。

與此同時,鈴木雪脖頸處的紋樣忽的散發出柔和的淺紫色的光芒。

美夕註視著那淺紫色的光芒,眼中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啊啊啊啊!!!”

鈴木雪近乎是痛苦的尖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言理不禁松開手,半蹲下/身,在看到鈴木雪脖頸處那隨著擴散開來的淺紫色光暈,顏色越加鮮明亮眼的花朵狀紋樣後,擔心的皺眉,“小雪,你沒事吧?”

不應該啊…

按理來說,那個充當媒介的香包被燒掉,這種附身的狀況就會消失才對,電視裏都是這麽演的來著。

可現在的情況怎麽看都像是附身的情況變得嚴重了啊!

這樣下去要是連性格都變成竹內澈那樣了那可如何是好?!

鈴木雪搖了搖頭,淺紫色的光芒消失,而鈴木雪的頭發在那光芒消失的一瞬間由原本的淺棕色變成了和剛剛的光芒一樣的淺淺的紫色。

過了好半天,她才睜開眼睛,和頭發一樣變為淺紫色的眼帶著憤怒與悲傷的看著言理,她伸手,以一股大的不可思議的力道揪住言理的衣領,“為什麽…要阻止我?!”

還好,除了發色和眸色變了,性格還是鈴木雪的性格,只是——

額角的青筋在跳動,俗話說的好,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言理深吸一口氣,揚起手,“啪”的一聲很是幹脆利落的扇了鈴木雪一巴掌。

“鈴木雪,你他媽的給我醒醒!你有病啊你?你才多大?十六歲,十六歲!!你以後還有大半的人生要過,有很大的可能會遇到不光是談情說愛或是自己煩惱著去死就能解決的情況,你現在光是為了那個說的不好聽點都不知道是不是愛情的感情就把自己弄成像現在這種半人不鬼的樣子,那你以後該怎麽辦?!而且,你竟然還腦抽的想去殉情!肥皂劇看多了是吧?!你有想過你要是就這麽死了,我這個朋友會是怎樣的心情,只有你一個女兒的叔叔阿姨該怎麽辦?!”

鈴木雪被言理吼得一楞一楞的,半晌,她松開揪住言理衣領的手,捂著有些發麻的臉頰,眼淚是再也止不住的落下,“可是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他…你讓我怎麽辦?”

這種在看午夜肥皂劇的即視感是怎麽回事…

甩了甩因為沒有留力道的打了鈴木雪一巴掌導致到現在還有些發麻的手,言理眼角一抽,以

一種布教般的嚴肅表情道,“那就記著他,然後跨越他。”她知道自己現在完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可她也知道,她必須說。

鈴木雪的神色迷茫起來,“你是讓我…記著那噩夢?”

咦?什麽噩夢?

“澈君就在我的眼前被我的朋友燒的連灰都不剩,你讓我如何記著他,再跨越他?”

呃…

原來那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嗎…

這個確實是有些過了…

初戀男友在自己面前被自己的朋友燒成灰這種悲劇的事情就算是一個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接受的了,更何況一個十六歲的少女…

美夕同學你的職業道德去了哪裏,你為什麽要在鈴木雪面前把竹內澈送回黑暗啊?如果你保密工作做的好點,今天這種詭異的事情說不定就不會發生了…

雖是這樣想著,可言理知道自己此刻絕對不能露出猶豫,或類似猶豫的表情,你看過哪個傳教士在傳教的時候對聽眾的問題露出猶豫的表情的,一般無論聽到怎樣獵奇的問題,那些傳教士們都會臉色不變的即問即答,一切都以[吾主至高,福佑萬物]為主旨,加深可信度。

所以,言理保持著嚴肅的表情道,“那就忘記這部分的記憶,將它收到角落裏,等你覺得自己可以平靜的接受這部分記憶時,再想起來。”

正說著,她與鈴木雪面前的地上出現了一雙綁著紅繩的赤足。

言理順著那雙赤足向上看——看到的是一臉嚴肅的美夕。

美夕沒有看言理,只是看著鈴木雪,她開口,聲音是那種只有面對神魔時才有的冰冷,“你將那香包裏的東西吃下去了?”

言理一楞,不是吧…

那個散發著腐臭味道的香包裏的東西,鈴木雪竟然吃過?!

鈴木雪沒有擡頭看美夕,她只是抓著言理的衣袖,看著腳下的地,略微點了點頭,似是在回憶什麽美好的情景般低聲道,“那天,澈君餵我吃下去的,清甜的木槿花…”

美夕皺著眉,緊握著拳,“那個…該死的神魔!”

難得看到美夕如此憤怒的言理心裏一下子沒了底——

餵餵,美夕同學你這麽嚴肅弄得她都緊張起來了,鈴木雪吃下去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正想著,一直站在美夕身後的拉瓦低喚了聲,“美夕。”

“我知道!”美夕咬著唇,近乎隱忍般的低喃,“我知道…”



夕擡起眼,杏色的眸底閃著金色的光芒,茜色的火球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在鈴木雪身邊,環繞住她。

言理看著那些跳動著的火球——

餵餵,這是對付神魔的伎倆吧?鈴木雪只是個被神魔附身的人類,應該離神魔這種生物還有段距離才對。

可,如果是這樣,那美夕她為什麽要招出火焰?

她疑惑的看向美夕,“美夕,你要做什麽?”

美夕低垂著眼睛,沒有說話。

“呵呵呵,到底在猶豫什麽呢?美夕。”

連風都沒有的美夕的結界中忽的下起了雪,有著深藍色的短發,冰藍色眼眸,穿著能遮住腳的白色和服如人偶娃娃般的女孩懷抱著人偶從天而將,她看向鈴木雪,眼中的神色和她眼睛的顏色一樣的冷。

美夕仰起頭,看著浮在半空中的人偶娃娃般的女孩,神色一凜,“冷羽!”

作者有話要說:冷羽百科——擁有操縱風雪的能力,是日本神魔界第三層的監視者,擁有一個玩偶“松風”。其母親的能力十分強大。冷羽在漫畫中是美夕的一個對頭,她認為有西洋神魔跟隨著美夕,而且美夕又擁有人類的血統,會對人類心軟,不夠盡職,已經無法相信她了。

冷羽和松風——

第四周,星期日

“那個女孩已經不算是人類了哦。”被喚為冷羽的人偶般的女孩揚起手,冰針在她的身邊聚集著。

冷羽懷中抱著的人偶自發的飛到她的肩頭,開口道,“冷羽,她的肚子裏有奇怪的東西。”

“不可以說是怪東西哦,松風,”冷羽用衣袖掩著嘴,輕聲笑了,“那是神魔和人類的孩子。”

語畢,揚起的手落下,冰針像是密集的雨般向著鈴木雪的方向,同時也是言理的方向落了下去。

言理被[又來一個怪人],[鈴木雪懷孕了,懷的八成是竹內澈的孩子],[不過一個晚上,不,最多一個小時而已,竹內澈這混蛋下手真是快狠準]和[人偶不僅會飛,還會說話]這些信息給轟炸的腦袋一時間暈沈沈的,眼看著那些冰針快速的向自己和鈴木雪飛來,心裏也隱隱知道被那個針碰到會很危險,可她卻連“逃跑”這個反應都做不出來。

“冷羽,住手!”

環繞在鈴木雪身邊的火球迎著冰針而去,險險擋住了攻擊。

冷羽低聲笑了,“你想要忤逆我嗎,美夕?”

“不知好歹,”冷羽肩膀上名為松風的人偶冷聲道,“都是因為你不夠盡責,冷羽身為第三層的監視者才會來人間界給你收拾爛攤子。”

美夕皺眉,一臉的不悅,“就算是爛攤子也是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呵呵,任性的監視者,神魔與人類的孩子還是死去比較好,這點你最清楚了吧,美夕。”

冷羽對著美夕吹了口氣,瞬間風雪夾雜著冰針襲向美夕,那些風雪與冰針都在碰觸到美夕前被拉瓦擋住。

言理看著眼前混亂無比的戰況吞了吞口水,她拉了拉鈴木雪的衣袖,壓低了聲音,“我說,趁著他們內亂,我們找個機會開溜吧…”

鈴木雪沒有說話,只是楞楞的看著自己的腹部出神。

言理嘆了口氣,看來鈴木雪自己也被[懷孕]這個事實給震驚到了,不過這也算是個打消她“殉情”的念頭,增加一起逃出去幾率的好機會。

這樣想著,言理輕咳一聲,繼續她的傳教事業,“就一般的觀點來說,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後,你也不想殉情了吧?”

鈴木雪聞言,側過頭楞楞的看著言理,又看了看自己的腹部,然後極為緩慢的點了點頭,“可這裏是在美夕的結界裏,我們要怎麽做才能出去?”

問到點子上了。<

br> 言理摸著下巴,“像普通那樣跑出去肯定不行,你有[瞬移]之類的技能嗎?”

鈴木雪沈吟,“就算有,也出不了美夕的結界。”

“這就…”[麻煩了]三個字還沒說得出來,言理就被忽然飛到眼前的穿著和服帶著小帽子,名叫松風的人偶給嚇得止住了話。

“在計劃逃跑嗎?”人偶對著鈴木雪的方向一伸手,瞬間,無數塊細小的冰塊大面積的襲向言理和鈴木雪。

身體比腦袋先一步反應過來,言理將鈴木雪向旁邊一推,自己則向另一邊連爬帶滾的一躲。

冰塊群落在了她和鈴木雪之間的空地上,地面瞬間結成了冰。

“嚇了一跳吧?”人偶似是很高興的在空中轉了一圈,然後面向言理的方向,“不過下一擊一定會命中的哦~”

冰塊再一次在人偶的身邊聚集起來。

言理看著那些冰塊,手伸向腰間,下意識的想去拿羽毛,在摸到睡衣口袋而不是腰帶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穿的不是昨天晚上的衣服,而且從早上起床起她就沒看見那根羽毛,自荷包裏拿出手機的時候也沒見羽毛在裏面。

……

啊啊!!她怎麽出門前連保命的東西有沒有帶都沒檢查下?就算原來的那根羽毛找不到了,現場在白織的翅膀上拔一根多好。

人偶一揮手,環繞在他周圍的冰塊齊齊的向著言理襲去。

那一瞬間,言理只覺得眼前一黑,心想這下完了…

被只有自己二十分之一大小的人偶殺了這到底是有多憋屈?!

“言言!!”鈴木雪站起身,堇色的和服揚起,淺紫色的花瓣環繞住言理,為言理擋住了冰塊的攻擊。

“結界?”人偶非常人性化的帶著絲不高興的表情轉了個身,面向鈴木雪,“啊,我差點忘了,要是沒先殺了你便只顧著自己玩起來的話,冷羽會生氣的。”

人偶的身邊刮起風雪,風雪卷成一團,襲向鈴木雪。一道淺紫色的屏障在夾雜著冰渣的風雪碰到鈴木雪前呈扇形擋在了她身前。

相對於鈴木雪喘著氣維持屏障的狀態,人偶看上去就輕松很多,它一揮手,又在高速運轉的超小型暴風雪中加上了些細碎的冰塊,“這種半吊子的結界,很快就會消失的哦~”

這樣下去,小雪會堅持不下去!

言理四處看著打算找些可以丟到那浮在半空中的人偶的東西,比如樹枝,石頭之類的。<

br> 耳邊卻忽然傳來鈴木雪的聲音,她說,“言言。”

“咦?”言理下意識的看向對面依然在和人偶對抗的鈴木雪,大概是察覺到她的目光,鈴木雪看了她一眼,然後很是牽強的對著她揚起一抹笑。

“老實說,當時決定要一個人來找美夕的時候我還挺害怕的,後來,言言你說要陪我來見美夕,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有言言你這個朋友,真是太好了…”

好神奇,被神魔附身後連千裏傳音的技能都有了…

啊,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鈴木雪你丫的別把話說得像是臨終遺言一樣啊!你知不知道不管是電視還是小說,人物說出這樣的話後面臨的命運就是領便當啊混蛋!!”

“嘿嘿,真像言言會說的話,”鈴木雪咧開嘴笑了下,口中的血因她這個笑容而溢了出來,“其實啊,就像那個人偶說的,這個屏障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所以,你趁著現在它的註意力還在我這裏的時候,快逃吧。”

“這種時候別跟我悲觀放棄的裝聖母!再說了,就算讓我逃,我一個人在美夕的結界裏能逃到哪裏去?你等著,我去找東西砸死這個破人偶,然後我們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

言理焦急的四處張望著,這破地方明明是個樹林,沒有石頭就算了,為什麽連根樹枝都沒有?!

“吶,言言,你知道嗎,我早上約你出來見面其實是想教訓你一下的。”

“咦?”

“因為我從澈傳給我的記憶中看到了,你的力量…”她像是氣喘不過來一般的頓了頓,“我很生氣很生氣,想著既然你有這樣的力量,為什麽不幫幫澈,幫幫我…”

言理看著鈴木雪咬著唇支撐著岌岌可危的紫色屏障,擔心的皺著眉,“夠了!別說了!一下子把所有的話都說完,你是想領便當了嗎?!”

“讓我說完!”鈴木雪註視著眼前有著穿透屏障趨勢的夾雜著冰塊的風雪,“可是,在你家門前看到你的瞬間,我想通了,你是言理,我認識了四年體育分數一直都只有個位數的言理,就算有那樣厲害的武器,打鬥方面你其實也是一點忙也幫不上,而且,回想起來你當初一直拉著我說要回去,也算是在以你的方式在幫助我遠離真相,遠離悲傷,只能怪當時不明真相的我,並沒有領情。”

旋轉著的冰雪以極快的速度包裹,滲入紫色的屏障。

“其實早在你知道澈並不是人類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了吧,我和

澈之間,不會有Happy Ending。”

紫色的屏障一點點的裂開,鈴木雪的雙腳已經被冰塊冰住。

言理看著這情景,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又要…失去了嗎?

華美的宮殿中,黑發的年輕女人單膝跪著將黑色的盒子放在臺階之上,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又要像過去那般…

什麽都不做,就只是看著…

黑色的水潭邊,灰發的男人對著石質的墓碑跪下,哽咽道,“為什麽你只是看著?”

然後,她聽到一個清雅的聲音回答道,“因為,我早已知道結果。”

“所以,就沒有必要去做嗎?”金發碧眼的男人笑著拔出了手中的劍。

才不是——沒有必要!!

猛然想起早上出門前塞在口袋裏的手機,她將手伸向了睡衣口袋,握住手機,正對著那浮在半空中的人偶使勁砸去。

其實原本言理並沒對自己的投標技術抱有多大信心,她丟手機也只是想轉移下那只破人偶的註意力而已。

可是,那不知為何周身包裹著一層淺灰色光暈的手機卻發揮了比她預想中好得多的作用——它將那人偶打的掉在了地上,手,脖子,腳的零件散落一地。

包裹住紫色屏障的冰雪,以及覆蓋在鈴木雪雙腳上的冰在人偶落地的瞬間消失不見,鈴木雪脫力的跪倒在地上,捂著胸口,不停的咳嗽著,然後吐出一大口血。

“松風!”冷羽停止了對美夕的攻擊,她自空中下落到地上,心疼的撿起人偶散落一地的零件。

“冷…羽…”人偶腦袋上的嘴一張一合的說著話,散落在地上的一根手指顫動著浮起,指著言理,“要…小心…”

“松風,別說話了,回去後一定會把你修好!還有你,”冷羽側頭看向言理,一改對松風說話時的溫柔口吻,用一種冰冷刺骨的聲音道,“傷害了松風,你必須付出代價!”

她話音剛落,數百根憑空出現的冰針直向著言理飛去。

“言言!”鈴木雪伸出手想要聚集紫色的花瓣,卻最終無力的趴在了地上。

“言理!!”美夕揮出火球想要擋住那些冰針,卻被冷羽吹出的風雪擋住。

言理靜靜的看著那些向自己襲來的冰針。

腦袋裏清楚地知道——這些針很危險,要快點逃!

心中卻不知為何升起一種言理本身都覺得非常無厘頭

的奇特信念——“不要緊的,你可以擋住它們。”

然後,她做了一件讓自己都感到很無語很裝逼的事情。

面對著襲來的數百根冰針,她動都沒動,只是擡起了手。

在她擡起手的瞬間,急速飛行的冰針停了下來,灰色的光暈包裹住冰針,下一秒,那些被灰色光暈包裹住的冰針就像是沙粒般的消失不見。

然而,言理還沒來得及為自己忽然得到的保命力量感動,就發現站在她面前的冷羽懷中抱著的人偶零件裏,頭的部分不見了。

後脖頸處忽的感到一陣寒意,她回頭,蛋疼的發現無數朝著她的方向急速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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